《件薄薄的白色針織開衫》[件薄薄的白色針織開衫] - 第一章

我做滿了整整兩本的筆記。
就在我即將要走的時候,這個小老頭才有些許傲嬌地嘟囔一句:「要上學,周末又不是不可以來。」
我有些意外地回過頭。
崔老頭示意我的筆記本:「哪有從我這白拿的道理。」
於是上學的每個周末成了我要來一水居的日子。
收起的傘抖落一地的水珠。
崔老頭睜開隻眼看我:「喲,昨晚做賊去了,怎麼不幹脆十年後再來。」
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,走進店裡。
茶桌上的茶水已經不冒熱氣了,我換了一杯,推到了崔老頭面前:「是不像您,起個大早,在這等太陽。」
「這才幾年,」崔老頭哼唧一聲,「都敢擠兌起我來了。」
話是這麼說,熱茶還是端起來喝了。
我笑笑不語。
角落香爐里的香柱快燃盡了,我取出來,換了新的。
崔老頭似想起了什麼:「你是不是把我那雪松香給燒了,怎麼就剩半截了?」
我手上動作一頓,又繼續:「上星期有人來找貓,那貓腳掌受了傷,我幫着給消了毒。
那會雨下得大,我就留他們在店裡坐了會。
您原本那香薰得人家直咳嗽,我就給換了。」
「那你可真是會選,一把挑了個我都捨不得點的。」
雪松香是純葯香,香氣淺淡,有寧息靜神、祛濕排寒的功效,這些年因為藥材稀缺已經很少有了。
「那不是給您留了半截嘛,」我面不改色,「再說了,助人為樂,積善成德,您的福氣在後頭呢。」
崔老頭剛要給我一個白眼,門外就來了人。
「崔老先生。」
」六」江南正值梅雨時節,天青雨濕。
門外的少年打着傘,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針織開衫,下身是淺色的休閑褲。
站在那長身玉立,出落一身清淺。
我恍了恍神的功夫,人就被崔老頭請進來了。
「你父親捨得放你出來走動了?」
岑持之笑了笑:「身體比之前好了許多,父親也就沒有攔。」
崔老頭喝了口茶:「怎麼突然想起來我這了?」
他笑意深了些:「來還謝禮的。」
裡邊些的我眉心一動。
恍惚想起上星期匆匆跑進店裡的少年。
他眉目都染上了細細霧霧的水珠,右眼下是顆清晰的小黑痣。
「狸奴。」
消完毒的小貓反應很大,…

待續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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